他不懂五毒教内部的恩恩怨怨,也不知晓散兵与那个罗刹人有何牵扯,他只知道此时此刻,他不想看散兵死。
祭师在空的帮助下咳出一口瘀血,气息终于平稳些许,空看了一眼神情愈发痴狂的散兵,对祭师说:“你帮我转告你们掌门,就说……就说我要替贵教应战!”
祭师惊讶抬头,瞧他目光坚定不似作伪,便对大教主转述了他的话。
大教主闻言,终于将注意力给到祭台上这个外来的少年侠客,她摇头拒绝了空:“这是我教的事,曾经是老身听信谗言,引多托雷这匹狼入室;如今烂摊子摆在眼前,自然由老身去收拾。”
空劝说道:“我敢自荐,自有我的缘由,更何况贵教现在都要拿出玉石俱焚的法子了,多我一个上去应战也没什么坏处。”
大教主与大长老对视一眼,这才答应。
大长老托年轻祭师转告空:“年轻人,虽然你胜出后我们不能让你做教主,但不论你能否胜出,今日五仙教欠你一个人情。”
“没什么人情不人情的,”空抽出长剑,挽个剑花立剑身后,“只希望几位答应,若我取胜,我要带走散兵,并且,贵教与散兵从此再无瓜葛。”
“这……”大长老一愣。
大教主拦下他要回绝的话:“没问题,少侠放心。”
空朝他二位颔首致谢,一挥衣摆,飞身而上。他身姿迅捷,犹如飞燕掠水,几个起落便稳稳立在圣树台上。
这手轻功显然给了教众希望,空虽听不懂,但也明白有年轻的弟子在为自己鼓劲。
圣树台上。
散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中浓黑的色彩快要盖过瞳孔,皮肤上紫色纹路也愈加明显,整个人仿佛一具无知无觉的傀儡,周身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空朝他抱拳后,持剑于侧,摆出起手式:“散兵,我们离开这里吧。”
“你以什么立场来说这句话呢,空?”散兵微微偏头,问道。
空发觉,这好像是
剑光芒芒,鞭影绰绰。
空一剑刺向散兵胸口,却被长鞭逼往右侧,鞭尾闪电般裹挟而上。空旋身躲避间,正好右手剑换到左手,借力打力,再次往他胸口挑去。
散兵被逼退几步,飞身后空翻跃过空头顶,长鞭舞成鸟笼状,将人牢牢困在其中。
空本应无路可退,只能拼死一搏。但这是在圣树台上,他一个千斤坠,直接从脚下的树干间隙退出牢笼,脚腕再钩住树干,从另一侧翻身而上,鞭影触之不及。
这番精彩绝伦的脱身之策震惊台下众人,下方响起稀稀拉拉的抽气声和叫好声。
高手对决,本就因地换计、瞬息万变。散兵见他利用圣树台脱身,长鞭横扫,刮下无数叶片,他真气外泄,鞭影兜成一张大网,叶片在网中翻滚,如飞刀片片,天女散花般朝空射来!
漫天皆是闪烁的叶刀,周围空气都被破风尖啸声掠夺,空不做防卫,反而气凝剑尖顶起一片落叶,以这一叶大小护心口弱点,纵身入阵。
他身似一支无惧无畏的箭矢,以剑尖的落叶为锋,破开重重刀光,剑气化为一道金线直刺散兵持鞭的手腕!
所谓“一叶障目”,不外乎此,当散兵发现他隐在叶后的剑光时,为时已晚。
眼看空就要断他手筋,散兵咬牙,再催功力。他额头青筋暴起,周身已可见紫黑色的雾气,雾气似道道鬼手,呼啸着往空身上反扑去。
“这、这是什么招数?”
“他不会是修炼了什么禁术吧……”
台下众人骇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圣树台。
空被鬼手正扑在脸上,瞬间弹出几丈远,“哇”地呕出血来。
他刚才这一招是有去无回的打法,本想至少能换散兵持鞭之手,于是只用一片叶子护住心脉,周身已被阵中的叶刀划出道道血口。
此时真气紊乱,劲力一泄,血便将破烂的衣物浸透,整个人仿佛从血池里捞出来。
他持剑跪地,头上的汗水滴入眼睛,杀得眼睛生痛。
此时已至午后,日光正盛,在五毒教谷内白日不散的薄雾中,被圣树的枝叶分成无数光柱,落在圣树台上。
“你已经输了。”散兵踱步向他而来,全身笼在紫黑雾中,犹如地狱而来的修罗。
空睁开朦胧的眼睛,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不,我还没输。”
“我看你嘴硬到几时!”
散兵抬手一挥,竟隔空将人掀了个趔趄,空将剑插入圣树台边缘,才免去被吹落的结局。
“放弃吧,空,这本就不是你该掺和的事。”散兵走到他旁边,面无表情地说道。
空摇头,发梢汗珠血珠一齐滚落:“不对,不是这样的!若不是你留下的寻踪蝶,我根本找不到五毒教在哪;若不是你给我解药送我入山洞,我还被关押在水牢;若不是……”
他激动地大喊道,“若不是你想让人拉你一把,你此刻早就应该把我打死了!”
“!”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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