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少的奢侈品鳄鱼皮手拿包,心高气傲的抬手敲敲车窗。
车窗降下,姚舒精致的脸上化了妆,明艳动人,她眉梢一挑,没什么好气的问,“哟,这是又要去哪?”
“巫县。”
闻言,姚舒嘴边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她盯着自己新做的红色指甲,漫不经心调侃,“又去那个破地方,结婚这几年,去的比公司还勤吧?是有情人还是包了二奶在那边?钟袁,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挺痴心的?”
她其实很少过问他的行程。
联姻而已,丈夫不着家,她都不带眨一眨眼睛的。
只是那次,故意想给他难堪似的。
钟袁没应声,任由她讽刺。
其实她也没说什么,大小姐脾气发了而已,最后摆摆手往旁边一站,“随便你,包小三也小心点,别让我爸知道了。”
也是那天,他和姚舒的婚姻彻底有名无实。
画展他去了,捐了点钱才进去的。
站在安全门的旁边,看着她跟人侃侃而谈。
他还记得,那天,周幼晴穿了一件白色的薄款宽松毛衣,头发随意扎成丸子,素面朝天的,却也好看,她就适合这样,不用化妆就让人忍不住目光停留。
画展的白光打在她脸上,周幼晴侧头讲着什么,眸中有光亮闪过,像她十七岁时雀跃地跟在他身旁叽叽喳喳要他陪她去看电影的那个样子。
那一刻,他是真的有一瞬间想过去把她拉走的。
去哪都行,只要她说得出口,就是天涯海角,他也认了。
但也只是那一刻,他硬生生的把那个念头压回去了。
要真到她面前,他能说什么呢?
跟他走?
呵,简直可笑。
那天,他站了多久?
似乎真的挺久,久到人群都散去了,他看着空荡荡的展厅,想起那四年。
她在复大读书的那几年,认识哪些人,做了什么事。
从宿舍搬出去,又被哪个同校男生追求,拿了奖学金。
事无巨细,他都知道。
偶尔他也会开车去她租房的地方,就在小区对面停靠,旁边是她从来不会经过的一家小吃店。
他有时幸运,能够等到她回来,有时又差点运气,没来得及看她一眼,又要回平湘。
有个深夜,他和姚舒在电话里吵了一架,他靠着背椅烦躁得开始抽烟。
是周幼晴常买的那个牌子,价格很低廉,他有时候会试着吸一口,每次不到一根烟就坚持不了,味道实在呛人。
那个晚上,钟袁盯着夜色,终于学会。
后来,他想起周幼晴,时常会觉得魔幻又惹人发笑。
再浓烈的感情纠葛,铺张浪费到最后,她留给他的,居然只剩下一支烟。
周衡在火车站逮到周幼晴,她穿着不大合身的黑白色校服挤在人群中排队,瘦瘦小小的一个,拖着她来的时候一起带来的行李箱。
他靠近的时候,周幼晴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捣鼓什么,车站信号弱,她举着手机找信号,看见身后站着个高大身影。
周衡跟猫看老鼠似的看着她,气定神闲中带点嘲弄。
她吓得拔腿就要跑,被他一手捞起扛在肩上。
她的行李也被一并顺走。
瘦是瘦,看着没什么肉,力气倒是挺大,一锤一锤砸向他的肩膀,全身都在挣扎。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要回去!”
她像泥鳅,不受控制的扭动,周衡大力按住她的大腿,不耐烦地咬牙,“再闹就把你扔下去,摔不死算你命大。”
周幼晴不动了,像个死鱼一样任他扛着,她是想找死,但没想真死。
他的脾气不好,周幼晴刚来那天就见识到了。
他说会把她摔下去,那就是真的会。
周衡这个人是不好讲理的。
扛着她走到一辆灰色破旧面包车旁,行李和周幼晴被他一起扔进后座。
回南天的车内,有股潮湿的味道,混合着皮革、烟味,实在算不上好闻,周幼晴都顾不上自己还有点晕车,红着眼朝他吼,“神经病,你凭什么管着我,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平湘。”
她一边吼一边去拉车把手,当然、无济于事。
周衡没心情搭理她,开着车子飞快踩过泥泞,溅起一路的污水,他单手开车,方向盘握得贼溜,另一只手搭在窗边,手指间夹着一根廉价烟,这种烟只要五块钱一包,吸一口后劲都很大。
他偏就爱抽。
往后视镜看了一眼,周幼晴缩在角落不说话了,肥大的校服裹着她纤瘦的身躯,风吹得发丝凌乱,她的眼眶又红又肿,眼袋大得吓人,惨白的一张脸,黑色的眼珠瞪着他,怨气十足。
周衡满不在意,手指随意一弹,烟头飞出车窗。
“不要你的是平湘那家人,是他们把你打包送过来的,”他刺一样去戳她,“有点骨气就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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